【双宇电台】Legal Intern 03
Chapter 03 不情不愿
01
当又一个下班时间到来，周柯宇说了一句：“学长下周见！”的时候，尹浩宇才意识到，他跟周柯宇已经面对面工作了一周，而这一周，与他之前预先的完全不同：周柯宇每天按时上下班，每天尹浩宇进办公室的时候，热水壶里的水都是满的，轮流收发报纸信件的工作周柯宇也毫无怨言……以至于回到宿舍，伯远问起“那个小朋友跟你相处得还好吗？”的时候，尹浩宇居然挑不出周柯宇任何问题，当然，如果他的身份算是个问题的话，那得另说。
“远哥，他跟我同岁，不是小朋友了。”尹浩宇笑着纠正了伯远这句话里的一个不实描述。
“嗐，你们在我眼里都一样，都是小朋友。”伯远这话刚说完，不出所料地看到尹浩宇鼓起了腮帮子，脸上五官都在诉说不满。于是，伯远笑得非常大声：“小朋友不要生气哦，生气长皱纹，你看看……”伯远一边说一边想要给扒拉自己的眼角给尹浩宇看，尹浩宇反而被逗笑了。
“远哥，你要是早出生几年，做我导师就好了。”尹浩宇说了一句完全天马行空的话，但是伯远知道，肯定是尹浩宇的导师这两天又作妖了。
“最近他给你安排新的事情了吗？”
“那倒是还没有……”尹浩宇摇摇头，语气里满是无奈地说到：“但是因为我实习结束比之前预计要晚，他已经打电话说了我两次了。”
宿舍里两个叹气声同时出现，这个“说了两次”的实际力度和背后情绪，他们俩都懂。所以，尹浩宇回头跟伯远一起笑了起来，剩下的话他们俩心知肚明：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而周柯宇的这个周末可以说是过得风生水起，先是跟奥斯卡和庆怜去了故宫和北海，接着被舅舅叫回家吃饭。
“舅舅，你真的没去找找老同学啥的？”周柯宇坐在饭桌上，抻着头问对面的舅舅。
“那是最高院，我就是个下级法院的普通法官，还能管上级单位的人事安排吗？”舅舅瞥了周柯宇一眼，觉得这个孩子是不是傻了。
“这么看，我被分到研究室真的纯属意外啊。”周柯宇的兴奋劲儿还没过，脸上还带着有点呆萌的笑容。
“在哪儿工作都一样，你既然已经想好坚决不考法检系统，现在这一课必须得补上。”
“是是是，我明白啦。”
“你妈那边，打算瞒到什么时候啊？”
“还没想好，只要您别把我卖了就行。”
“小兔崽子，我要是想说早就说了。”
“哈哈哈，就知道舅舅对我好！”
02
第二周没有开小会，而是整个研究室的人开了一个大会。所有人聚集在大会议室，尹浩宇和周柯宇自然是坐在最边上，郑主任在对面的中心位，他边上是王书记，笑呵呵地看着大家。也正因为如此，周柯宇第二周的工作直接来自郑主任的会上安排：研究室主持的一项征文活动已经进入尾声，周柯宇负责把提交的和入围的论文分别整理出表格，以便于确定优秀组织单位，其他的论文则按专题进行综述撰写。
会议上还发生了一件事，郑主任当着所有人的面，提到白主任已经完成了组织内部升职的所有程序，只差官宣了，因此当场请白主任也坐到大会议桌的另一边。周柯宇当然是满心欢喜，他一来就赶上偶像升职，看着白主任谢过大家的祝贺，一步一步绕道他们对面，坐在了郑主任的另一侧，周柯宇有一些理解了官场那些纷纷扰扰很多都来自这种成就感的驱使吧。
不过，周柯宇没有感觉到身边学长的任何情绪。看着尹浩宇机械性的鼓掌、然后眼光清冷地看着桌子对面的三位领导，周柯宇心中有一些不满，明明白主任对尹浩宇很好，把司法解释上会前的重要资料都交给他来准备，可是看起来尹浩宇并不领情。如果说他们俩见第一面的时候，周柯宇对尹浩宇的印象是“高傲”，那么到此刻，他感觉身边人有一些些“冷漠”。
回办公室的路上，尹浩宇主动问起周柯宇周末有没有回家看看，周柯宇也没理他。看着周柯宇气鼓鼓走在前方的背影，尹浩宇有些无奈地笑了起来。周末的时候，白主任在单位加班，因此在群里分享了一下工作进度，同时也夸奖了周柯宇上周的简报还有后续跟进的那个会议记录的完成情况，周柯宇自然是喜不自胜的。
尹浩宇知道周柯宇在会上对自己的观察，他也可以理解周柯宇此时此刻的气恼，因为这些情景对他来说并不陌生，周柯宇现在的情绪他也曾有过……只不过，刚才会上只有一个人没有被提到，就是自己啊，但是也根本无人在意吧，包括一力举荐自己来跟完这个项目的白主任。
今天正好轮到周柯宇去楼下收发室拿报纸，因此他直接在走廊口拐了弯，准备乘电梯下楼，尹浩宇则主动提出帮他把本和笔带回去，周柯宇没拒绝但是也没道谢。尹浩宇接过本子，侧身走过的时候，露出了自嘲的笑容，远哥确实没说错，周柯宇很像小孩子，可是自己如果跟他一般见识了，不也成了小孩子，所以，不能生气呀！
去楼下溜达了一圈，周柯宇冷静了一些，发完报纸之后，跟尹浩宇说：“学长，中午我跟别人约好要出去吃饭，所以今天不去食堂了。”
“好。”尹浩宇目光平静的看着周柯宇，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自己的工作。周柯宇轻哼了一声，开始解压那一堆论文的压缩包。
如果能够预测未来，周柯宇一定不会出去吃这顿饭，因为，周柯宇在跟高中同学约饭的时候遇到了自家邻居……
果不其然，这顿饭的功力在第二天显现了出来。周二上午，周柯宇在办公室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头发根都立起来了，左想右想，这也没个适合接电话的私密地方，于是一咬牙一跺脚在尹浩宇面前接通了电话。
“喂~”
“连妈都不想叫了……”
“不是，我在办公室。”
“今天下班直接回家。”
“我……”
“晚一分钟，你自己看着办。”
尹浩宇感觉接完电话的周柯宇一直在愣神，键盘和鼠标很久都没动过，不过他没想到一抬头，恰好跟周柯宇四目相对了。
“Daniel……”
“学长，你平时多久回一次家？”周柯宇眼睛没眨，非常生硬地问了一句。
“啊？”尹浩宇满脸迷惑，“我……就寒暑假，或者国庆、五一之类的……”
“哦……”周柯宇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而这奇幻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尹浩宇中午吃饭的时候看到了导师发来的信息：晚上七点在学院办公室开组会，全员都参加。想到可能到来的狂风暴雨，尹浩宇整张脸都垮了，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于是，周柯宇和尹浩宇就这样在各自的担忧和焦虑里开始了下午的工作，办公室除了电脑风扇散热的声音，就是他们俩时不时的叹气声。
眼瞅着要到下班时间了，尹浩宇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周柯宇刚好挂了一通电话。
“学长，袁源姐说下班那趟班车上有一批文件，需要接一下。”周柯宇语气如常地向尹浩宇 转达了电话内容。
尹浩宇要坐下的动作顿了一下，看着周柯宇问到：“是五点十分那趟车？”
“应该是吧，我不知道班车几点过来。”周柯宇看着尹浩宇没有表现出不乐意，于是试着继续说：“我今天下班有点事，学长你……”
“既然袁源姐通知了你，那你就辛苦一趟吧，记得推上小推车。”尹浩宇手头的报告还没写完，晚上又要开会，通勤的时间非常紧张，所以他今天没法陪周柯宇一起等这批文件送过来。
“……”周柯宇想跟尹浩宇商量今天自己要早走的话没出口就被截断了，于是嘴唇紧抿着拉成一条直线，眼神里有一种冷漠。“可是，她电话是打给办公室的，也不一定就是我去吧……”周柯宇一想到晚上回家可能面对的“情况”就非常烦躁，这会儿控制情绪已经有点困难了，这活儿是派给他俩的，没道理就他自己受着吧？
“我这个报告要收尾，白老师那边一直在催……”尹浩宇抬起头刚解释了一句，就看到周柯宇脸上已经写满了不耐烦。接着，周柯宇起身，留下一句：“行，我自己去，不就是一车文件吗？”然后就大步流星地出门去了。
周柯宇出门的同时，尹浩宇也啪地合上了笔记本电脑，深呼了几口气，显然他被周柯宇突然发作起来的反应吓了一跳，也气得不轻。本来因为过两天要请假，他已经立了“军令状”今天要完成报告，尹浩宇本来是想加班写一会儿，然后回学校去开会，但是要等班车、送材料，前前后后估计也得半个小时……尹浩宇回想了一下刚才他跟周柯宇说话的语气，很正常啊，那周柯宇这是闹哪一出？真的是少爷脾气……
平复了一下情绪，尹浩宇继续写报告，这会儿要是改不完，今天晚上就得熬夜了。不过，尹浩宇虽然身在办公室，但是眼睛却时不时去看时间，已经五点二十了，周柯宇还没有回来。再一抬眼，尹浩宇发现周柯宇的外套还搭在沙发上，显然是刚才走的时候忘了穿……
当尹浩宇在电梯里看着表示楼层的数字一点点变小时，深深叹了一口气，无论发生了多少事，终究自己还是不能熟视无睹。刚到一口大厅，尹浩宇隔着厚厚的玻璃门就看到周柯宇瑟缩地在楼梯下方徘徊，边上的小推车与他的身高形成了巨大反差……
“别等了，今天班车肯定是来早了……”当尹浩宇的声音与自己的外套同时出现在周柯宇的耳边和眼前时，周柯宇是完全没想到的。
“学长……”周柯宇接过外套穿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一会儿他已经冻得有点哆嗦，眼睛也被将要入冬的寒风吹得通红。
“明天早上班车去一区之前，到车库看一眼吧，资料肯定还在车上，天太冷了，回去吧……”尹浩宇脸上没什么表情，拉上一边的小车就往楼里走。
周柯宇沉默地跟着尹浩宇身后，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位在其他人眼里已经快要封神的同龄人，此时明明尹浩宇还是抬头挺胸地走在宽阔无人的大厅，却分明感受地到他内心散发的孤寂和疏离。没等周柯宇思忖好如何缓和刚才在办公室的尴尬，他接到了大哥打来的微信电话。
“Dan，我快到家了，你到哪了？”
“我……我还在单位……”
“你就作吧，偷偷回北京也不跟我通个气，这要挨罚了知道给我发微信了，幸亏我今天下午没事，要不然哪能看见你信息就能赶回家去……”
“大哥，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没想瞒着你，但是我这次回来也是有正事的。”
“你大了，有自己的主张了……”
“大哥，我错了……”
“行了，别在我这儿装乖巧了，这次妈要怎么管教你我可不知道啊。你先想想，怎么解决回家之后的困境吧？”
很不巧的是，周柯宇这通电话的音量基本跟外放差不多，尹浩宇把两个人的对话听了个八九不离十……在电梯里，尹浩宇偷偷看了看身侧的人，看起来高高大大的有为青年，此时却好像无家可归的孩子，无措和无奈的表情交织在他俊美的五官上。不知道为什么，尹浩宇这一刻觉得很想接近他，很想泡上一壶好茶跟他好好聊一聊，很想去化解他的不开心。而这种想法很突然，也把尹浩宇自己吓了一跳……
周柯宇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回了办公室之后赶紧收拾了一下就走了，尹浩宇看着电脑里的文档，无奈地关了电脑，准备去赶地铁。
03
晚上快十点的深秋，冻得路上所有人都想小跑到一个避风港，而当结束了一天熬人实验的伯远，在校园路灯下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时，直接喊了一声：“派派！”
尹浩宇听到声音回头，脸上表情瞬间放松下来，“远哥，你也刚回来啊……”
伯远看了看尹浩宇来的方向，问到：“你怎么从教学区过来？”
“刚跟导师开了两个小时的会，脑子都要炸了。”尹浩宇苦笑着说到。
“安排新任务给你了？”
“嗯，之前的书稿要再修一遍，然后校对，准备送出版社。”
“好事啊，初稿你写完都半年多了，终于有进展了。”
“我们组里那几个人，远哥你也知道，虽然活儿是安排给我们所有人的，到最后还不是都得我来干……”尹浩宇踢了一下路上的小石子，满脸的疲惫让伯远也心生不忍。
“好歹是个优质成果，也不算太委屈，况且本来初稿大部分就都是你写的。”
“可是，今天听我导师的意思，他并不想让我们署名……”
“什么？？”伯远一声大喊，甚至吸引到了走过的人的注意，他赶紧放低分贝，拉住了尹浩宇问到：“这你也答应了？”
“不答应，我能怎么办呢？今天虽然是组会，开头先批评了我半个小时，说我实习并没有给组里工作提供任何助力，还迟迟不结束……”
“真的是没地方说理……”伯远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自己平白无故要被导师延毕，结果尹浩宇又天天被导师换着法儿折磨……
尹浩宇熬到半夜终于写完了报告，发送到了白主任的邮箱，然后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和打印好的课件，他即将踏上一次外地求职试讲的旅途。因为想试图申请提前毕业，所以尹浩宇已经把求职安排在了日程表里，这件事他提前跟白主任请过假了，不过……今天下班的时候没有顾得上告诉周柯宇，未来两天他都不会去上班了。
第二天，当周柯宇在办公室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尹浩宇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尹浩宇今天应该不会来了，但是，是因为昨天他俩闹别扭的是吗？不至于吧？他今天是带着很大的诚意，准备给尹浩宇道歉并且解释一下昨天那个复杂情况的，可是扑空了，这让周柯宇心里更加难受了。
其实，昨天下班回去的路上，周柯宇就反思了一下自己不该控制不住脾气，还发泄在尹浩宇身上。而即便如此，尹浩宇还带着外套下来接自己……一向要面子且礼仪周全的周柯宇，因为内疚昨天晚上回去挨训都心不在焉，连大哥都说，第一次看见他这样大咧咧地接受母后大人的训导……
周柯宇的目光在他跟尹浩宇的对话框停留了很久，还是没能发出一句询问的话。而到了下午，白主任过来，让周柯宇去旁听一个他主讲的培训课程，周柯宇在路上犹豫了半天，也没向白主任问出口尹浩宇的去向，毕竟问了不就摆明了告诉自己的导师：我跟学长的关系恶劣到连一条微信都不给对方发吗？
在台下听跟其他地方的法官一起白主任讲课，这是周柯宇根本没敢想的事情，可以说是意外收获吧。周柯宇还记得，本科时自己一个初学者读白主任写的文章和著作时的很多幼稚想法，而此时可以现场感受白主任对自己工作的热爱、自身学术水平的高潮，还有干练幽默的讲话风格，都让周柯宇觉得这实习太值了！虽然，周柯宇非常想给尹浩宇发条信息炫耀一下，但是碍于那一点点面子作祟，还是忍住了。
两天之后的周五，尹浩宇再次准时到达办公区。
“Daniel，早！”
“学长早！”周柯宇正在冲咖啡，转头看到有些疲倦但是精神很好的尹浩宇穿了驼色大衣走进来，于是开口到：“那个，要喝杯咖啡吗？”
“好啊，那就不客气了。”尹浩宇笑着看了看周柯宇手里的杯子，然后点了点头，与周柯宇对视的时候笑容更深，眉眼弯弯的样子让周柯宇早期的心情都好了起来。两个人似乎都忘记了之前的事情，今天又是新的开始。
尹浩宇开始整理征文的综述了，于是也会询问一下周柯宇之前收集的信息，于是两个人有来有往地，反而比之前的一板一眼多了一些默契。
感觉到气氛的热络，周柯宇也聊起了这两天的事情：“学长请假这两天可是错过了白老师的课堂呢！”
尹浩宇倒是没有很在意，笑着说：“那你可得保存好录音和笔记啊，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啊？可是我没录……”周柯宇顿时傻眼了，原来自己光顾着开心了，居然忘了留存作为纪念。
尹浩宇低头笑了一下，“我发给你，上半年白老师也去过一次。”
“多谢学长！”周柯宇闻言眼睛都亮起来，赶紧抱拳表示谢意。“说起来，昨天郑主任说他也要去讲课呢！”
尹浩宇点鼠标的动作突然停了，笑容也冷了下来，因为他也想起来了，半个月前之前他替郑主任做过一个ppt，应该就是这次要用的。于是尹浩宇问到：“她让你去旁听了吗？”
“她问我有没有时间。”
“你怎么说的？”尹浩宇的语气突然急了起来。
对尹浩宇这前后的态度变化，周柯宇有点摸不着头脑，回答说：“我说手头这个综述这周要写完，所以去不了……”
“不行，你必须去！”尹浩宇突然严肃起来，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
“啊？白主任之前只安排了我去听她的那节课，其他没有要求啊……”
尹浩宇觉得屋子里的温度好像突然降低了，他感觉到自己在不自觉地发抖，于是他握紧拳头，眼睛盯着电脑的图标一动不动……太像了，每一幕都太像了，上一次他也是这么回答的：“我要完成白老师安排的报告，时间错不开……”而最后的结果，他比任何人的都清楚，所以这一次，他不允许事件重演，他不能让周柯宇遭遇自己之前的困局，他自己已经这样了，周柯宇应该有、也值得有更好的待遇。
“Daniel，你相信我吗？”尹浩宇无法用三言两语解释这其中的纷扰，但是他很急切也很担心，所以他紧盯着周柯宇的眼睛问到。
“我……”周柯宇本来还在纳闷尹浩宇突然间周身散发出的一种难过情绪从何而来，接着又被尹浩宇这一问题吓到，但是看到尹浩宇眼神里的真诚和紧张，心头一震，于是脱口而出：我信！”
“那你现在听我说，无论如何，你下午必须去旁听，而且还要跟主任一起过去，无论你用什么理由跟她解释，你待会就去跟他说，你可以去。”尹浩宇低头略一思索，接着说：“至于你的那份综述，我可以帮你，是在弄不完，咱们俩周末来加班也可以，总之这个课程你一定一定要去参加。”
周柯宇满脸惊讶和不解的听着尹浩宇说完了这一大段话，嘴长了又闭上，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知道，你现在不理解，如果你信我，下午就先去……之后找个时间，我再跟你详细解释。”
周柯宇在震惊中点了点头，因为尹浩宇的话语里透着一种让自己安心的坚定，还有在坚强里包裹着的温柔，而这份温柔的来源，似乎是因为……关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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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朋友、小朋友，everybody 节日快乐！！jubju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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